今年的第三期《翱翔》一到,我便迫不及待地欣賞其中的哈密江蘇省亞軍鴿彩照及里邊的每一篇文章。當讀完王劍峰的《難以抑制的淚》時,心里不免想起了那羽我一直無法忘懷的97浙江賽鴿。 九九年我十九歲,一天,好友送了四羽小鴿給我,三羽白花,一羽灰,我歡喜不已,給它們建了一個一立方米的小巧鴿籠。從此我與鴿子結(jié)下了割舍不斷的情緣。2000年初,四個小鴿病死了一羽,余下的三羽中兩羽白花鴿配成了一對,而那羽灰鴿就一直打著光棍。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著哪天去朋友那弄個雌的,那多完美!
一天,離我家五公里遠的鄉(xiāng)下表弟來玩,說他村一戶人家中有兩羽鴿子,且腳上均有足環(huán)。那時的鴿會還未成立,我只在朋友處見過一兩羽足環(huán)的鴿子,當時覺得有足環(huán)的就是賽鴿,聽說會從很遠的地方回來。
于是第二天就跟著表弟去他村,到了養(yǎng)鴿人的家。那是老式土木結(jié)構(gòu)的福建民居,沒有建棚,谷倉開著門,鴿子愛吃多少吃多少。經(jīng)了解,這兩羽鴿子每次都下四個蛋,分明是兩羽雌鴿。心想我正缺個雌,就讓主人捉來了兩羽鴿,上手一看,兩鴿均在主羽處有兩三根羽條被修了,鴿子能飛但不能高飛。我選中了一羽淺雨點黃眼雌鴿,一看足環(huán)上有97浙江******(環(huán)號當時沒有去記)。因為它無論從長相來說,還是手感,還是眼砂,都讓人一見鐘情,難以忘懷。于是與鴿主交涉,我提出此雌鴿借我拿去配,出兩窩就還。由于表弟的關(guān)系,我順利地借到了這羽雌鴿,當時的心情現(xiàn)在還能回味起來。
一到家中,我便急步跑上鴿棚。那羽光棍灰雄一看到這戴著漂亮手鐲的美女,雖說年紀比它大那么兩歲,還是急步上前拼命地發(fā)起愛情地猛攻。這羽雌,可能是長期在深閨中的緣故吧,沒一會就朝著灰雄點頭同意了婚事。這之后常能見到它們親熱,拍拖。沒多久第一窩小鴿出殼了,我用當時的天線上的小鋁管鋸成與足環(huán)一樣大的環(huán)給小鴿套上。那些日子,我的幾個鴿友來參觀這羽雌,當時的信鴿少,大家對賽鴿認識處于幼兒階斷,但見過它的鴿友都說,要是鴿子都能有這長相和手感就好了,上手太舒服啦!我當時就很想能將這羽鴿子買下來。由于覺得它的羽條被修,挺可憐的,就拔去了被修的羽條。我也是在那時才發(fā)現(xiàn)它曾受過傷,一邊的第九根條長得變形。且長不長。
不知不覺,第二窩蛋出殼了有幾天了。這時羽條也長齊了,當時就給它找了保姆,而且表弟也來電話說人家要鴿子了,于是在小鴿出殼幾天后的一個陰天的下午,我依依不舍地將97雌送還了原鴿主。當時還買了點禮物。鴿主接過97雌,放開手,它很快就飛回了自已的老窩。
回家的路上很是失落,畢竟相處那么些時日了,可沒辦法。鴿子都還給人家了。算了吧,有兩窩小鴿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上樓喂鴿,聽到小鴿子向保姆要吃時發(fā)出的嘰嘰聲。那種失落又提上心來,突然棚頂“咔嗒”一聲,我急忙跑出鴿籠,抬頭一看,是它!97雌鴿,它怎么會回來呢?此時的我相信了大家的傳聞,說鴿子能從很遠的地方回來?伤窃趺粗阑貋硌,我沒放它出去飛過啊。太神奇了!我立刻跟朋友說了這事,朋友馬上借了它去。我雖然覺得不該,最后也依了他。
果不出所料,那鴿主第二天就來了電話。說鴿子飛沒了,問回來了沒,我平生撒了第一個謊,說沒有!當時也覺得是要還人家的,可我太喜歡它了。恰好,沒過兩天就有一羽天落鳥進了我棚,是羽紅輪雄,我第一時間送去給了原鴿主,并表示歉意!鴿主得了這一羽償還,且還是雄,也就沒什么了。反正是當雞一樣養(yǎng)著,此事就過去了。
這羽雌過后就有相當長時間在朋友家配對,此羽鴿在當時剛借來時就親和性很好,且認主,也許是我對它很好的緣故吧。當我有空去朋友那玩時,雖說他的鴿棚大,可我每次一進鴿棚,它便會從角落里跑過來,時而站在我的腳面,時而飛到我肩膀,甚至飛到我的頭頂,每次都一樣。有幾次我沒進棚,在一旁偷偷地看它,見它總是呆在窩旁縮著頭,沒一點精神。我想它是想家了,也許就是這個緣故吧,一次我在家中喂鴿,發(fā)現(xiàn)它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我馬上把它送到朋友棚中。人剛到家,它已經(jīng)又在自家棚中了,也不知是從哪逃出來的。這些都讓我對它的感情越來越深,它對我的依戀也越來越強烈,于是我便從朋友處將它取回來,不再讓它離開我。在這期間,它留給我太多的快樂回憶和幻想,想象著哪天它的子孫也能戴上那樣漂亮的足環(huán),也能從很遠的地方飛回來。
從此我讓它和它的幾個兒女飛翔在藍天上,當時只覺得那個灰鴿不是信鴿,生的孩子不好,同時一直沒找到中意的信鴿,也就一直沒留子代。但它的站姿,它的氣質(zhì),它的羽質(zhì),它的手感,真的,它就是我心中的鴿子。每次鴿棚門一開,它總是第一個跑到我跟前,看著我的手,飛到我的手上,肩上,就此我在02年春節(jié)還與它拍了張照片。照片中我站在棚外,它站在我的右手臂上,我不嫌它將我的手臂弄臟,不嫌它的爪子將我皮膚抓出一道劃痕,因為它是我的最愛。
跟它一起度過的日子是快樂的,在它的帶動下,全棚鴿子大多都對我很親近,沒有一羽能像它一樣讓我永難忘懷。
時間到了03年,我的蜂場規(guī)模擴大,也變得忙了起來,跟鴿子一起玩耍的時間少了。跟它親近的時間自然也就短了,常常是倒了飼料就忙去了。它也許是認為我不愛它了,也許是別的原因,在一天家飛時就沒再回來,讓我傷心了好長一陣子,不久也就淡忘了許多。但每次喂鴿時,還會盼著它像之前一樣突然出現(xiàn),可每次都是失望。
也不記得是那年的哪一天,表弟的媽媽來電話,說她鄰居拾到一羽鴿子,飛不起來,問我要不要,要的話給留下。我心想:會不會是97老雌呢,于是就要下了。當即放下手上的事,騎著自行車飛快地到阿姨家。一個久違的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前,是它,我日思夜想的97雌鴿。我激動地捧在手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攤開翅膀,其主人修去了它大多的羽條,剪去了它的足環(huán),使它不能再飛翔。但它想上藍天翱翔,沒想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心疼地撫摸著它如絲的羽毛,發(fā)現(xiàn)它變瘦了。
回去的路上,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無法形容;氐郊液螅易屗菹⒘艘魂囎。而后配了一羽認為漂亮的99年雄,第一窩只出了一個小鴿,也許是當時喂得不夠好。沒套上環(huán),心想著下窩一定套上?蓻]想到,97雌開始一天天消瘦,不吃食了,只有一二兩重,最后無力飛行。我當時也喂了許多抗菌素,可最終它還是永遠地離我而去了(現(xiàn)在想起來可能當時只是毛滴蟲之類的毛病吧)。我將它葬在了我平臺上的花圃中。
我懷念它,雖然它只是羽普通的信鴿,卻是我養(yǎng)的第一羽信鴿,也是我的第一愛鴿,就像人的初戀般難忘,F(xiàn)在我棚里還留有它的一羽女兒,也像它的母親一樣秀氣,眼砂也像它的母親般漂亮。看到它們,我時常想起它的母親——97浙江淺雨點黃眼雌鴿!因為它給了我的永恒回憶!也是它引我走進賽鴿這片神奇的世界!它讓我刻骨銘心,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