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加中信網(wǎng)‘與奧運同行-說說感動’征文
一 輕度腦震蕩多少會損人的思想。
什么樣的思想寫什么樣的文章,低級些的頭腦只能舞出初級的句子。心,干涸了。什么都不想干,表情單一了些,坐著發(fā)呆頭腦也不會再想去工作。
發(fā)生車禍的那刻我發(fā)現(xiàn)了生命的秘密:死是沒有痛苦的。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因外力而昏過去。但我發(fā)現(xiàn)那一刻我的思想的感覺很安祥。當他們架著我喚醒我回到塵世之中的時候,我才發(fā)覺了慢慢開始的痛,升于身體,到于靈魂。所以,選擇離開并不是一個錯,而是一種幸福。
脾氣似乎歸于淡然,然而本就火燥的我,實是更加冰冷,或者冷漠,已更少的事能吸引自己。少了激情,更少了話,然而時不時便來一陣火,對于她。
許多年后,當我回過頭來,再看看這些,發(fā)現(xiàn)記憶猶如一葉飛舞的鴿羽悄悄死去,悔恨卻像斬斷的蚯蚓在生死線上輾轉(zhuǎn)徘徊。
我慢慢走著。
離鎮(zhèn)蔚的離去,已兩年多了?晌业幕诤藓捅,至今卻從沒停止……
如果可以,我會對她說出我的悔恨和悲哀,會對她說:停下你的腳步,嫁給我吧……
我出生在80年代初。在我一丁點大的時候,我們屋(比村小一級的單位)出現(xiàn)了第一臺電視機,我便不知狐疑了多少童年的歲月。小小的電視居然會裝有咁多的人?他們怎么進去的?他們能看到我們這外面的人嗎?……我既聽不懂也看不懂里面的東西,唯獨對里面的打打殺殺、飛巖走壁情有獨鐘。一會兒你打他一掌,一會兒他搗你一拳,一會兒你口吐鮮血,一會兒他斃命當場……一會兒你砍了他,一會兒他閹了你……
少年時的虛榮讓自己狂熱地愛上了所謂的輕功,和武功。于是我無師自通,學會了翻跟斗,再胡亂手腳并用亂抓幾下,便自創(chuàng)了一套所謂的武功(我想敝人欲飛,必先將功夫練好);然后再加上幾招詭異之動作,伸出右腿橫掃幾腳,遞出兩只“爪子”再現(xiàn)幾下——果然名不虛傳,威力自不在話下。由于我武功最盛,修為最高,自然成了我們那群小伙伴的祖師爺,一有時間就教他們我自創(chuàng)的“武功”。有些小伙伴在我教他們“武功”的時候,還能自創(chuàng)性地屁股扭一扭,眼睛眨幾下,然后在地上滾一滾……于是在我要求他們切磋武藝時,他們便先對決幾招,然后模仿電視的套路就地一滾,看誰滾得得快,兩人向兩邊滾開后,馬上又滾攏來。滾在一起后就抱在一起“廝殺”起來……
可我也覺得,電視上擁有神功的人,輕功如何了得,飛起來比貓頭鷹好看多了。于是我更加做夢都想著學飛……
于是在田野里每看見一個高坡,便發(fā)瘋地沖下,雖不見得是走火入魔,卻覺得每每雙腳離坡的時候,仿佛便高飛而起,兩只腳一邊在空中亂踢,不過情況糟糕的差,證明了老母雞就是老母雞,不會是老山雞。
有一年,我跟伙伴們砍柴回來,走到一座橋的時候,我們突發(fā)奇想,看誰有本事(勇氣)從橋上面“飛”下去。大概有四到五米高的樣子,都沒人敢。我藝高膽大,不怕摔死,很自豪地一挺胸,便從高橋上跳下,兩腳在空中亂踢……當時的情況為:大腿叉在沙堆里有半截,像得了風濕病一般痛,弓在那老半天動不了。但我卻裝作很瀟灑地回頭一仰頭,對著橋上的伙伴們大叫:“哈哈,這算什么,這算什么?我就有本事,我都跳下來了,你們看,怎么樣?怎么樣?好好的呢,你們有本事嗎?”
然而練了一年又一年,功夫卻似乎沒有多少長進。于是又用另一個法子:穿上大人們下雨時穿的蓑衣。那蓑衣從頸根(頸脖子)直垂到我腳跟,差不多跟我人一樣高。然后我爬上一堵高高的墻,從上面斜著身子跳下來,夢想像蜻蜓一樣飛。沒想到倒了八輩子楣,感覺墜得比平時更快,像火箭一樣直沖地面……于是,對飛的夢想,只能寄于他物。
我只能說,大地屬于我們,天空屬于鳥類,張開翅膀讓大地沉睡。于是我愛上了養(yǎng)鳥,它們是我對飛翔一夢的寄托。
到了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次我去姑婆(我太公太婆的女兒,爺爺?shù)拿妹茫┘易隹停匆娝揖尤火B(yǎng)了一對鴿子。一只絳紅色,羽毛零亂,半邊翅膀只剩羽骨;另一只瓦灰色,是公的,卻很漂亮,特別是那胸上絢麗的金屬光澤,讓我深深地愛慕。當聽說養(yǎng)熟后便不會飛走后,更是在心底深深地記住了它們。此時,我只想用手抓抓那只瓦灰鴿,去摸摸它的羽毛。但每次近身想抓它都會機警地飛走。
這時,一個大概六七歲的眉清目秀的小女孩來到我面前,我后來知道了她叫小蔚。她看出了我的目的,便彎起一對酒窩,甜甜地對我說:“你要抓鴿子?”
盡管比她大幾歲,但在異性面前生性害羞的我只能靦腆地“嗯”了一聲。便見她轉(zhuǎn)身回屋,去抓了一些豆子出來,用手抓著蹲在門口呼鴿子來吃。鴿子來到她面前,多疑地一挪一挪過去,她靜靜地蹲著……幾分鐘過后,當她興高采烈地雙手捧著瓦灰鴿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的不好意思與高興之情真的無法形容。這是我人生最一次抓鴿子,但卻注定了一生的緣……
在我們那,鴿子是很稀有的東西,也很珍貴,所以很難獲得,買的話我一個小孩子又沒錢,爸媽也不太會允許,而姑婆家的鴿子又少,養(yǎng)了一年多只出了幾對。于是,我也慢慢地忘記了這一事,但我卻更加地癡迷于搜雕斗(掏鳥窩)、養(yǎng)雕子……
而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見過那個女孩,小蔚。后來我知道了她是我姑婆的外甥女(也就是我姑婆的女兒的女兒)。她姓劉,名鎮(zhèn)蔚。她有好幾個姐妹,卻沒兄弟,也因為這樣,她父母為生一男孩、躲避計劃生育而去廣東打工,長期不回。她及她的二姐則在她外婆(我的姑婆)家長大。
但自那一次之后,她經(jīng)常會陪她外婆來給我太婆掃年或掃節(jié),來我們家,跟我們玩。她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愛憎分明,跟她在一起很開心,她也喜歡晚上陪著看我做作業(yè)——就算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莫名地喜歡故意把作業(yè)拿到客廳來做。
有一次白天,只有我們兩個人,她突然莫名其妙拉起我的手,說“告訴你一件事”,便把我拉進太婆的房間,然后我不明所以地跟她上了床,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和我,然后抓著我的手, 有一次白天,只有我們兩個人,她突然莫名其妙拉起我的手,說“告訴你一件事”,便把我拉進太婆的房間,然后我不明所以地跟她上了床,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和我,然后抓著我的手,說她喜歡我,叫我摸她、吻她。我頓時明白了,照她的做。但她只允許我這些,不可以其他。不過那時都還小,好奇而興奮,也有一絲甜蜜和憧憬。然而不一會兒,太婆撞進來了,我們探出頭看著她,很尷尬……
然而她的“我喜歡你”,卻在塵封多年后綻放了云彩……
98年中考,我以鄉(xiāng)第一的成績(671)考上我們的縣重點高中。01年高考,我以我們學校重點班少數(shù)幾個超過重點線的成績(571)考入華南的某所重點大學。
鎮(zhèn)蔚不在時,我是那樣地過。隨便地寫著我的字,記述著綿雨和清風,濃霧和晴空,突然間失去了靈感,我便丟了筆,上了房頂,看著遠方,發(fā)呆。我故意的。
多愁善感不是文人的專利,它是青春的常需。心靈的燥動帶來了敏感與善感,青春的萌動帶來了寂寞與多愁。
夏日的風若沒有違背春的諾言,它就不會在伏天卷過;云朵若沒有答應給雷電作伴,它就不會成為海的女兒。
小鳥作別家鄉(xiāng),只為遷徙是它的使命;青松長伴川澤,只因守候是生命的惟一。
“不管歲月有多長久,請珍惜相聚的每一刻;不管多少個春夏秋冬,我們是永遠的朋友! 耳邊回蕩著小虎隊的歌,記憶的線卻扯到了從前。
……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