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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7-8 15:13:00

小雨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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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友圈

“妹頭”流浪記（5） 作者：癡人說夢

　　　　　　　　　　　第五章　　饑寒交迫誤鉆籠
　　按下其它賽鴿依然還在原地繞圈不表，單說妹頭獨自殺出重圍，找準(zhǔn)了回家的方向，就努力地?fù)渖戎岚颍奔钡赝线咃w去。
　　霧氣彌漫，四下里一片朦朧。妹頭眼前仿佛遮蓋了一層輕紗，看不清前方的情況。它只得睜大了眼睛，吃力地辨析著。風(fēng)在耳邊“呼——呼”地刮著，聲音很是恐怖；霧氣直吹進(jìn)妹頭的雙眼，又冷又澀，刺激得它直想流淚。
　　妹頭回頭看了看，壞了，后面一羽賽鴿也沒有跟來！難道它們還沒飛散開來？或者是自己偏離了航向？它心里不由得一陣陣發(fā)緊。但它很快又定下神來：管它的，先飛一陣再說吧！
　　妹頭孤獨地飛著，身邊沒有了競爭對手，自然也就輕松、自由了許多。它不緊不慢地飛著，頭不停地左右轉(zhuǎn)動，確定著回家的航線。
　　轉(zhuǎn)眼間，已是10點過了，若是按以往晴好的天氣算，起碼也該飛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可現(xiàn)在妹頭感覺才只飛了一百多空距。天色沒有任何好轉(zhuǎn)，雖然沒有雨，但能見度卻很差。遠(yuǎn)處的山巒自是看不清的，就是近處的景物也要很仔細(xì)才看得清。四下里一片荒涼，不見任何動物活動的跡象。妹頭吃力地飛著，心里不由有些著急，恐懼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攫住了妹頭的心。
　　漸漸地，妹頭有些餓了，雙翅扇動的頻率也降了下來�！暗谜尹c吃的。”妹頭在心里對自己說�？膳e目四望，哪里有什么可吃的？山岡上光禿禿的，連一塊莊稼地也沒有，就是樹都很難見到一棵——很明顯，這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吃的，那就喝點水吧。妹頭確實是饑渴極了，而且也累得不行，于是它決定找個有水的地方，歇下來休整一下。
　　才下過雨，地面有好些小坑里都集滿了水。妹頭選了一個山頂?shù)氖�，急急地歇了下去。它機警地四處望了望，見沒有什么危險，才埋頭喝起水來。石窠里的水不算清冽，但沒有什么污染，加上實在是太渴了，因此此刻妹頭喝來感到比玉液瓊漿還要甜美。
　　喝足了水，妹頭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肚子卻又“咕咕”地叫了起來。它四下里走了走，想找點什么，可轉(zhuǎn)了一大圈，什么都沒找到。它這才明白為什么沿途沒有看見什么動物了。沒辦法，只好啄幾顆石谷子（四川人對“紅土”的俗稱，它是許多普通保健砂的主要原料）權(quán)且充饑吧。
　　想想離家還遠(yuǎn)，不可耽誤太久，妹頭在歇息了一會兒后，就又騰身而起，繼續(xù)朝南方飛去。它邊飛邊想：翻過了秦嶺就好了，一旦進(jìn)了四川境內(nèi)，就多少能夠找點東西裹腹了。
　　就這樣，妹頭且飛且歇，渴了喝一點積水，餓了啄幾顆石谷子。下午4點左右它終于翻過了秦嶺，進(jìn)入了四川境內(nèi)。
　　四川境內(nèi)與秦嶺就大不一樣了，雖然山還是很高，但好歹有了人煙，看得見一小片一小片的莊稼地了。妹頭心里不由得一陣高興，盡管很累，但它仍然努力地飛著，同時雙眼敏銳地搜尋著地面，希望能夠發(fā)現(xiàn)一點可以吃的東西。
　　但這畢竟是青黃不接的四月，地里的莊稼倒是碧綠得可愛，可都還沒有成熟，所以妹頭好幾次下地，都沒能找到什么吃的，只好喝點水，啄幾片菜葉充饑。
　　一天都沒吃過什么象樣的東西，妹頭已經(jīng)餓得頭暈眼花了，但它還是堅持著，飛一陣，歇一陣。心里還有一種奢望——找到食物，饕餮大吃一頓！
　　猛然間，妹頭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座城市，它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有城市就有養(yǎng)鴿人，有養(yǎng)鴿人就有鴿舍，那豈不是就有機會飽吃一頓了？
　　妹頭不由得加緊了雙翅的扇動，不幾下它就來到了這座城市的邊沿。它疲憊地飛上一座高樓，歇息下來后，四處張望了一下。城市不大，妹頭以前也從來沒有來，但不知為什么，此刻它卻感到無比的溫馨，心里涌出一陣陣的激動來。
　　正在妹頭張望之際，它的頭頂突然傳來一陣非常熟悉的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是鴿子！妹頭趕緊抬起頭，果然，它看見6、7羽鴿子扎成一小團(tuán)從它的頭頂掠過。妹頭來不及多想，一騰身就追了過去，毫不猶豫地加進(jìn)了鴿群。
　　鴿群在空中繞著大圈，很明顯它們是本地人喂養(yǎng)的，現(xiàn)在正在籠子周圍家飛。妹頭可管不了這許多，它只知道呆會兒與它們一道落下棚，也許就可以大吃一頓了。
　　大約在天上轉(zhuǎn)了十幾分鐘，鴿群開始往一個鴿棚落下去——這是一座樓房的頂部，鴿棚不是很大，鴿子也不太多。妹頭隨著鴿群降落了下來，但它很快就傻眼了——鴿籠外面并沒有糧食，籠門也是關(guān)著的，所有的鴿子都是從一個碰門處鉆進(jìn)籠去。妹頭清楚地知道，那種碰門一旦鉆了進(jìn)去，要想再逃出來，可就十分不容易了。
　　眼看著其它的鴿子都一個個從碰門里鉆了進(jìn)去，籠里傳來鴿們啄食的聲音，妹頭心里一陣猶豫。它小心翼翼地走近碰門，向籠里看了一眼：籠里沒人，只有10來羽鴿子圍著食槽歡快地啄著。食槽里的食物可真豐富，豌豆、玉米、谷子……什么都有。沒看見這些食物還好，這一旦看見了，妹頭就再也不想離開了。它在碰門外左走右走，猶豫著到底進(jìn)不進(jìn)去。
　　過了好一陣，妹頭的肚子再一次“咕咕”地唱起了空城計。它實在是忍不住了，把心一橫——進(jìn)去吃飽了再說，反正在外面沒有吃的也可能餓死，我就是死也要當(dāng)一個飽鬼！
　　心想至此，妹頭的身子一側(cè)，一下就鉆進(jìn)了碰門。它拼命般的撲到食槽邊，心無旁騖地埋頭急速地啄食起來。不一會兒就將嗉囊撐得滿滿的，它歇息了一會，又喝了一大氣水。這時它的心里好受了許多，渾身又充滿了力氣。
　　歇息了一會兒，它不由得又惦記起自己的家來。于是妹頭跳上一個棲架，四處找尋出路。這一看，不由把它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慘了！鴿籠四周都是柵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哪里有可以鉆出去的縫隙？
　　妹頭心里開始著急了，如果出不去，那就鐵定成為別人的俘虜。別說回家，就是性命也難以保證��！它不甘心，于是開始飛上飛下，想要尋找一個可以出籠的空擋。可憐那鴿籠實在是太嚴(yán)密了，根本沒有出去的可能。
　　此時，妹頭心里不由生出一些懊惱和后悔來。

　　[第六章　關(guān)注“妹頭”能否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