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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21 18:04:00

晴轉(zhuǎn)陰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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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友圈

小鎮(zhèn)鴿事——年節(jié)賽（4） 作者：農(nóng)夫三拳

　　從04年起，當(dāng)時飯桌上的幾人和石生的堂弟貴條還有另外幾個都加入到養(yǎng)鴿、比鴿行列中來，至06年時共有十二人之多。
　　說起貴條，還真有意思，他又"嘎壞"，誰都不怕，很有些蠻，都是只能贏不能輸?shù)男U牯；小時候經(jīng)常跟他哥哥打架打的嗷嗷叫，偏偏他哥哥樣子比他大不了多少，所以經(jīng)常打架的時候他不哭，他哥哥反而要對他哭；他兩兄弟又很有意思，晨朝芥時候就見他們兩兄弟挎?zhèn)€糞箕去割魚草，要是發(fā)生一些矛盾，他們兩兄弟在田野里就會打起來，偏偏他哥哥又懂得用哭聲換取別人的同情，所以他哥的形象又比他好的多；到八月中板粟熟了后，兩兄弟又在中午的烈日炎炎下，背根長竹子去河對岸的板粟樹上拷板粟，完了之后就又去玩水……
　　偏偏貴條小時候又經(jīng)常犯事，摘人家的李子（根本就沒熟的、那種又酸又苦的）、偷人家的西瓜（還沒紅的）、拗人家的甘蔗（才幾寸長）、挖人家的蕃薯、拔人家的花生，樣樣都來；也很搞笑，他去河壩玩水（游泳）被他爸知道后，他爸拿了根竹子拿了他的衣服一路狂追，他就光著身子沿著河一路跑；他也很喜歡養(yǎng)鳥，上了初中后，就拿了根繩子（牛繩）帶著幾個同學(xué)進(jìn)山里，說是要從石壁（寸草不生的峭壁）的上面吊下來去搜雕斗（掏鳥窩）……讀書的時候呢，當(dāng)然可能天生就不適合讀書，跟著別人"同流合污"，成績不理想，初中畢業(yè)后就沒再讀了。
　　不過，現(xiàn)在長大了，雖然有些時候他還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但也可以看出他更懂事了，犯事就不會了。都聽鴿友說愛上養(yǎng)鴿就好比上了賊船，偏偏這艘賊的船就是嘎太（賊大），連他這樣的人都網(wǎng)羅了去。他看起來十八、九歲，實際虛歲才17歲（92年），濃眉大眼，比較早熟，又比較年少輕狂——年前與他去放了一次鴿子，坐他的太子摩托，一路他都五檔還七八十碼（我們那公路很彎曲），更要命的是一到下坡他就雙手放了車頭，讓車自己一路滑下去，我一次就坐怕了。
　　年節(jié)賽后那天我去他家玩，沒見著他，問他媽他媽說在樓上，叫他也沒應(yīng)，我就上了二樓，沒見著他后就上了樓頂，才發(fā)現(xiàn)他正蹲在隔瓦層下面，拿個彈弓用力拉著在瞄什么。我剛一叫他，他反應(yīng)還蠻強(qiáng)烈，回頭一招手，示意我站在那別動。忽見他彈弓一射，"啪"的一聲，打中了什么東西，我也猛跟過去，鉆進(jìn)去一瞄，發(fā)現(xiàn)一只像遭了瘟一樣的鴿子扭著頭在地上打轉(zhuǎn)，站立不穩(wěn)，翅膀亂拍著地，他竄過去馬上給抓了起來，說：哈哈，今年芥亦一只信鴿……
　　我看著那只鴿子忍不住心疼，問道：嗯今年射了幾多只信鴿了？
　　他得瑟地笑，說：嘿嘿，今年大概黑（是）第八只了，都是套了筒子（腳環(huán)）芥信鴿。
　　我估計都是那種比賽遺落他鄉(xiāng)的信鴿，拿來一看環(huán)號，是廣東的�，F(xiàn)在它的脖子還是偏扭著，翅膀猶自還在顫抖，又很心疼這只可憐的鴿子遭此劫難，不過我也沒辦法——這是他的成果（聽一些狠一些的鴿友說，這就是讓別人為鴿主淘汰鴿子的一種方式），我自己是從不做這種事的。見他馬上提了這只鴿子下樓去裝在籠子，一邊叫他媽等下去殺了。我心想著他這屠夫，居然還養(yǎng)鴿子？想為那只信鴿另謀出路，無奈這年月（秋賽都過去幾個月了）還有遺落他鄉(xiāng)的鴿子在我們這，也證明這只鴿子太水，便不作聲，由他去吧。
　　然后他又上了樓頂，拾起彈弓，走到隔瓦層前面的一個吊著的酒瓶前，從口袋里拿出幾顆黃豆，說：挨冇事就對著這個瓶子射，鍛煉一下射技……挨發(fā)現(xiàn)用黃豆最好，威力能保證，又不會射傷鴿子……
　　他蹲在那，拿了黃豆一顆一顆地射著那個用繩子吊著的酒瓶，一邊又說道：射鴿子嗯（你）就要對著倨伙（它們）芥頸脖射，一顆就能解決問題……
　　我剛想反問說射身軀不是更容易中么？
　　他就在那接著說了：要是射身軀的話，對倨（它）就毫無影響，翅膀太硬，"啪"的一聲，就飛走了，連雕毛都毋會留下一根……
　　真是實踐出真經(jīng)呀，鬼才，只可惜了那些鴿子，客來之鳥，死別他鄉(xiāng)。他又從二樓拿上來一小包腳環(huán)，五顏六色，我看得懂環(huán)號，基本上是廣東的。他又說春上（的時候）有一只受傷的鴿子，胸部都被射穿了，一只腳的腳環(huán)也被射的碎了（但還套在腳上），被他用彈弓打下來后，發(fā)現(xiàn)兩邊翅膀上至少有五六個印章，好像是（我回憶他說的）有"郴州"、"衡陽"、"長沙"、"吉安"、"南昌"等字樣。我一聽心里大叫可惜，這是只好鴿子呀，不用想又葬身他腹了。暗恨時差不對，要是那時我在家知道的話一定會誓死保它的命的。
　　走入他的鴿舍，并不怎么專業(yè)，棲架就有，巢沒幾個，就在角落里用紅磚簡易地壘了幾個巢，另外還釘了幾個木箱，十幾只鴿子。這次年節(jié)比賽就得了個19名，還笑嘻嘻地在抱怨中很滿意。
　　忽然他拿了根竹竿，把鴿子全趕了出去，想要讓鴿子家飛，無奈鴿子轉(zhuǎn)出去飛了一圈就落在對面房頂上，任他在這邊氣的冒煙，它們就是站對面左眼瞪右眼，大眼瞪小眼，兀自雷打不動，屹立不倒。他還拿了彈弓在那射，可惜太遠(yuǎn)，射，射，射，真搞笑……黃豆一到對面，威力大減，偶爾有幾顆能夠射過去，鴿子頭一偏，落將下去，滾啊滾啊，鴿子們一見是黃豆，一窩蜂爭相搶食……